“王高!”
“虎哥,你怎么来了?”
王虎朝一个年轻男人挥了挥手,“这儿有两个灵江郡的朋友,想问问你的手。”
被叫做王高的男人看起来跟张怀正差不多大,头顶一件毛裘帽子,面相四方刚正,身材健硕穿着一身蓝布麻衣,怪异的是他的右手,呈现出奇特的银白色。
王高挠挠头,打照面他就看见李清歌缺了一只手臂,豪爽地笑道:“是给妞妞看的吧。”
边说着边脱下自己的大袄,捋上袖子,露出手臂的全貌。
张怀正紧忙道:“不必去衣,天寒!”
“没事儿没事儿,我大小伙子冻不坏。”王高呵呵笑着。
手臂通体呈银白色,摸起来冰凉光滑,完全没有皮肤的触感,感觉更像是一种莫名的金属。
从王高麻利的动作来看也没有任何的阻滞感,除却外貌,几乎和普通的手臂一模一样。
张怀正探出自己一缕烟雾进行探查,令他惊异的是这个手臂上的气十分微弱,几近于无。
“应是与不灭有关。”张怀正心中猜测。
念此,张怀正开口问道:“王高老哥,你这个手臂是何时接续的?从接续到现在有无异样?”
“大概在半月之前吧。”王高略一思索回道:“我就只记得那天夜里梦见了一个胡大仙,大仙用一堆看不懂的东西摆弄了我的断臂,第二天醒来手就长出来了,除了力气变大和感受不到冷暖之外,几乎没有别的变化。”
张怀正双眉一拧,“胡大仙?”
王高点点头,回道:“没错,这个胡大仙的面具跟我先前见过的不大一样。他的嘴特别长,比其它胡大仙的要长得多,其它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张怀正的眉头越皱越紧,“难不成这不灭与出马仙还有联系?”
就在张怀正思索间,一个杀猪般的嚎叫声突然从村尾传了出来。
“发生什么了?”王高眉头微皱。
“是王大!”王虎面色一变,听出来是王大的惨嚎,于是紧忙朝王大家跑去,张怀正和王高也紧随其后,路上还遇见了同样听到惨叫声的三爷。
村民们也纷纷从家里出来,不过大部分是抱着凑热闹的想法,脚步不疾不徐。
王虎最先到王大家,镇北天寒,总是下着棉如白糖的碎雪。
王大尚未发育完全,惨叫声较为纤细稚嫩,可也因此更加凄厉,扣人心弦。
“王大!”王虎情急之下并未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却看到极为血腥的一幕。
新鲜的血液还冒着腾腾的热气,薄薄的白雪被鲜红啃食殆尽,裸露出大片大片枯黄的土地。
一只断手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一只雪虫攀附其上,昂起头看着枯枝捅破如碧的天空。
“陈翠莲!你做了什么!”王虎瞪大了眼睛,看着手持菜刀的陈翠莲。
陈翠莲见王虎闯进自己家,疯也似地喊起来,“你是哪儿来的狗东西,滚出去!滚出去!我儿子我想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用不着你管!”
王大捏住手腕,在地上疼得直打滚,眼泪鼻涕一齐涌了出来,凄厉的惨叫让见者心惊,闻者落泪。
“连个锅都烧不好!砍一只手给你长长记性!”陈翠莲疯叫着。
看着旁侧烧的焦黑的锅炉,想来是因为王大烧锅时打了瞌睡,亦或是什么原因,导致小半锅米被烧成焦炭,陈翠莲见到之后暴怒,直接砍下了王大的一只手。
王三爷见到这一幕,气的什么话都讲不出,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搂住了王大,从身上撕下一根布条系在王大手腕上,帮他止住了血,“王大不疼哦!不疼哦王大。”
老人嘴上这么说,眼泪却噗哒噗哒落了下来,他真为王大感到不值得。
一缕肉眼不可见的薄雾轻轻覆盖了王大手腕的伤口。
“老东西,谁让你动我儿子的!”陈翠莲见到这一幕,却不愿意,上去一脚将老人踹开。
“三爷爷,你走吧!”王大看到老人被自己娘踹倒,忍着剧痛叫嚷道:“我喊一会儿就不疼了!三爷爷你走吧!我喊一会儿就不疼了!”
三爷的儿子见到这一幕,顿时红了眼睛,拿着木棍就冲上前去。
“臭婆娘,你敢打我爹!”
围观的众人没有一个上前阻拦,他们对于这个疯女人也是积怨颇深。
“你敢!”陈翠莲举着菜刀尖叫道。
三爷的儿子身强马壮,三两下就把陈翠莲手上的菜刀敲了下来,而后狠狠敲在她的身上,直把她敲的嗷嗷叫。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求饶,嘴里都是些恶毒的诅咒,还将三爷家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猛子叔,你别打我娘!猛子叔,求求你!”
王大见到这一幕,紧忙站起身来,连流血的手腕都不顾了,一下抱住三爷儿子的腿。
“放开!小兔崽子!你真是不知好歹!”三爷的儿子喊道:“她都把你手给砍了,你还死命护着这个泼妇娘。”
“我做错了事,我娘惩罚我是应该的。我娘病了,她身子不好,求求您别打了,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