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剑踏清秋 第3章 山间大雾戮凶徒

李家村

“头儿，你说老大要这些眼睛干什么？还必须要人活着的时候挖下来。”

一个身着白袍的中年男人问道，说着抬手切掉了一个刚被挖去眼睛的头颅，鲜血喷溅在雪白的地上，转瞬又被雪花覆盖。

“汉子！”一个妇女见到这一幕，涕泪滚满了脸颊，惨叫着要扑向被砍下的头颅。

可还没等那妇女站起身，就被另一个白袍男人摁在雪地里。

被中年男人叫做头的男人也是一袭白袍，面容白皙，手指如同青葱白玉，手中拿着一个泛着青花的瓷瓶，透过瓶口朝内看去，里面居然是一个个咕噜噜乱转的眼睛。

头听到中年男人的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男人忽然感觉腹部似乎是被人狠狠蹬踹一脚，一下就跪倒在地上，身体弓得像个虾米。

“下次洗干净脖子再问。”头冷冷道。

中年男人面色惨白，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明显伤的不轻。

即便如此，男人依旧赶忙道歉，“对不起，头儿，不会有下次了。”

白皙男人没再看他，而是走到那个妇人的面前。

“别，别杀我...”妇人见到白皙男人，眼睛紧紧闭起，全身抖如筛糠。

白皙男人微笑着托起妇人的下颌，“我去送你和你家汉子团聚。”

哀求并没有换来男人的手软，他探手摘向女人的眼球。

“咦？”

白皙男人撑开妇女紧闭的眼皮，发现这只眼球看上去有些特别。

这个妇女的一只眼睛里面居然有两个瞳孔，看上去颇为瘆人。

“圣人之相，可惜生在这个小小的山村里面。”白皙男人摇摇头，有些惋惜地说道。

旋即他没有再犹豫，霎时鲜血飞溅，不过未曾有一滴沾染在男人的白袍之上。

两颗眼珠滚进青花瓷瓶中，一颗头颅滚砸在地上，鲜血沾湿了大片的白雪。

取完这两颗眼珠，白皙男人心头微动，缓缓直起身子，“有人来了。”

言毕，目光深远地看向不远处白雪覆盖的林子。

“嗯？”闻言，身周数位白袍纷纷看向男人所看的方向。

果不其然，有两道人影穿过幢幢树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爹！娘！”

其中较小的一个人影看到白皙男子脚下的两颗头颅，立马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来人正是张怀正和李盼睇，两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那白皙男人剜下盼睇母亲的重瞳，顺手砍掉了她的头颅。

张怀正一把拽住几近疯狂的李盼睇，他先是扫视了一圈整个李家村，薄薄的白雪覆盖了大片的血迹，但并不能覆盖这伙凶徒留下的恶行。

低矮的茅草屋下滚落着大量的头颅，这些头颅全都失去了眼睛，只留下两个黑洞洞的眼眶。

“打个瓦子？（哪个人的手下？）”张怀正开口。

灵江郡多山，宗门林立，山匪也不在少数，他讲的是绿林黑话。

白袍们明显不是灵江郡的人，听到这话全都愣了一下，旋即面面相觑。

看到他们的反应，张怀正也知道这些人并不是灵江郡的山匪。

张怀正的眸子似是一萍寒潭，也不再说什么黑话，“你们做这种事不怕遭天谴嘛！”

听到这话，那些白袍人相觑一眼纷纷大笑起来，有甚者一脚踹翻了身旁正在低诵佛经的老妪。

“阿常婆婆！”盼睇焦急地喊了一句。

“你莫不是让这老婆子的佛祖来救他们吧？哈哈哈哈哈哈！”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老妪身着一件单薄的粗衣褂子，在风雪中被冻的瑟瑟发抖，如今半个身子都没入白雪之中，发青的嘴唇还一直诵着佛号。

“天谴？”白皙男子用雪擦了擦手指上的血迹，呵呵笑了起来，“我的头上只有一片天，这些事都是我的天让我做的，为什么会遭天谴？”

“死有余辜。”

面对眼前的景象，张怀正轻叹一句，大雾转瞬漫卷了整座李家村。

见到这一幕，白皙男子微笑的脸僵住了，“遭了！是神通，遇上硬茬子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上去娟秀的少年居然会使用神通，当务之急是保住手中的青花瓷瓶。

心念一动，一只蓝白的符纸出现在手中，他没有犹豫，直接贴到了那盏青花瓷瓶上，再眨眼，那瓷瓶符纸尽皆无影无踪。

做完这一切，白皙男人高吼一句，“分头走！”

话音未落，惨叫声便此起彼伏起来。

男人按照记忆中李家村的地图，朝准一个方向，踩着白雪疾驰逃奔。

惨叫声逐渐离他远去，迈步狂奔了近一刻钟他才感觉雾气逐渐稀薄，想来应该是到了边界。

不出去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毕竟这是男人第一次与修习神通的修士交手，一丝一毫的松懈都可能让他掉入脚下林立的刀剑之中。

不过意料中的袭击并没有发生，白皙男人都没想到自己能一口气跑出了整片大雾。

看着眼前全然一色的白，男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