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愣住,转而脸就皱成了一团又丢了几枚铜钱匆忙离开。
小乞丐轻笑,扯着嘴角又掂了掂手中的破碗。心道还是大城市里的人好骗。
“陶天才?”
“嗯?”
茶水摊上已经连续喝了三天茶的林七娘兴致缺缺托着腮的手放下,东瞧西看时发现了一位老熟人。
长明手中摆弄着茶盏,闻声跟着林七的目光追随过去。
只见一穿着破烂,满脸泥污,身子欣长的……乞丐。
“七娘,你说那人是谁?”
林七娘眯了眯眼,似乎觉得有趣极了。
“陶知乐啊!难不成是陶然亭被人炸了不成?这位自诩天才的小郎君竟出来重操旧业了?!”
长明听罢了然,将杯子放下从袖中掏出几个铜板过后起了身。
“去瞧瞧吧,陶然亭是否被炸不好说。但他是来做什么的,还需问上一番。”
林七撇嘴没动,一下下拨弄着茶盏心不在焉。
“他来青州府能做什么?他就是一小疯子,只要不是来杀卜女的我就谢天谢地啦!”
长明正往前走的脚突然收回,皱着眉头往回退了几步神色凝重。
“陶知乐修为几何?你我二人杀不杀得他?”
林七娘放下茶盏嘿然一乐,抿嘴假笑。
“我不知道那小疯子修为几何,但我知道,咱们再不走,他就闻着味朝咱们这儿冲过来了。”
林七娘说罢拿起包袱冲出去了几米远,才喘了口气才发现自己似乎还在原地……
“……好好好!你小子玩法阵是吧!”
林七气急败坏。
林七咬牙切齿。
林七冲了上去,抢了乞丐的破碗。
“七娘子,别来无恙啊。”
乞丐笑了,乞丐开口说话了,林七更怒了!
“原来你会说话啊,阿巴?阿巴巴?”
“陶然亭住不下你么?来人间做什么?”
长明拦了拦想要杀了陶知乐的林七娘,盯着陶知乐的目光似有探究。
“他来人间能做什么?他师父一心想救神女甘愿沉入泥沼,他自然不能看着他师父一意孤行。”
林七盯着陶知乐冷声嗤笑,环着手咬牙。
“这小子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
陶知乐听罢笑得只见牙不见眼,抬头看向林七娘子直点头。
“还得是七娘子,当年我果然没看错,我俩果然是一路人!银子就不要你还了,交个朋友如何?”
林七娘子听罢冷哼气的跺脚,接着发出暴鸣。
“你给老娘滚!”
长明不解。
长明拔剑。
长明剑指陶知乐,护着林七。
“滚吧,今天吾饶你一命。”
陶知乐笑容更加放肆,嘴角上扬的老大。
“长明仙君,记得报恩啊,我可是救过你一命呢。”
日头偏西,林七站在长明身边目送着小乞丐离开,有一瞬间只觉陶知乐的背影有些寂寥……
“我记得,陶知乐以前不是这样的……”
长明皱眉神色茫然。
“很奇怪吗?知道自己师父被杀后情绪还能如此稳定已经很是不错了。”
林七撇嘴,看着陶知乐越走越远的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若是换作我,怎么也得跑上四方境,剑挑九重天。说到底还是陶然翁会教弟子啊……”
“倒也不一定,毕竟如今的陶然亭内只剩下陶知乐了。”
长明抬头望着天,若有所思。
“……原来我在人间已经许久了吗?竟然没得一点消息。”
林七眉头一挑,只觉若是这样陶知乐这些年过得也忒苦逼了些。
“早些年我曾在陶然亭飘荡过,至于怎么去哪里的不太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也记不大清,只记得那天突然狂风大作,陶然亭被一阵黑气席卷,以我当时的力量只救下了陶知乐一人。”
林七听罢一阵无语,只道了句,"你还记得什么?"
天色渐暗,街边小贩点起了灯笼,映得街道更加繁荣热闹起来。
林七与长明并肩走在街上,晃晃悠悠宛若寻常夫妻。
“啧,仙君果然是变了,从前可不会生出杀救命恩人的心思。”
“无妨,他死后我会与他好好安葬,多烧纸钱。”
“……”
好不容易得闲了一日正要好好喝一顿的隋郎君,正兴冲冲的摆好东西刚刚躺下,就觉得头顶上有一道熟悉的味道。
仰头抬眼扒拉下来一瞧,瞬间脸色黑了下去。
“青…鸟…”
苦逼哈哈的大白鹅又一次拎着酒爬上了墙。
“楼郎君,我带你去寻小娘子呀。”
一向守礼的楼家二郎砍晕了同在祠堂跪着的楼家老大,爬上了屋檐与大白鹅一起离开了楼府。
驾着马车的隋郎君有些不放心。
“这样真的无妨吗楼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