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醒了?”
止观睁眼看了看天光照的透亮的厢房,不大的禅房里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儿。门口急促晃动的人影使得止观脸上的光线忽明忽暗。
“师兄,你来了。”
少顷,止观似是缓过心神般看着对面焦急的鉴真以及一脸平静的正定住持皱了皱眉道。 正定问道:“可有大碍?”
“并无大碍,只是暂时无法发挥全部功力罢了,应是中了魔教的忘神散,再有一、两天当可恢复。”止观回道。
“七戒昨晚失踪了。”正定又是平静的看向止观说道。
“当真?”
说罢,止观示意鉴真翻开床榻处的暗格,在那只能装下几本书籍的空间里除了一支有些年头手工雕刻的木钗外,空无一物。
“金刚经也不见了。”止观咳嗽了一声,呼吸略显急促的说道。
屋内此刻寂静的吓人,屋外听到对话的妙真和慧心听到此处惊呼出声,佛门至宝的丢失一下压过了七戒失踪的担忧。
慧心哆嗦着用手肘顶了顶妙音乍了眨眼,却见妙音此刻也惊讶的难以出声,愣愣的点了点头。
鉴真望着屋内的两人,张口欲说些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尴尬的站在一旁。
“你们都先退下吧。”
就在此时正定住持的声音响起。 “可需通知普贤出关?”止观道。
“算了,眼下师弟正处在冲击净妙巅峰的关头,此事尚且不明,待事情查明后再行决定吧。”
“止观师弟,你将昨天昏迷前的经过,一一讲来。七戒师弟也在昨晚失踪,此事怕不简单啊。”正定瞧了瞧屋内有些凌乱的布置,闭眼轻声道。
人数本就不多的寺庙此刻更显萧瑟,本该诵经的佛堂里也是空无一人,三个已是少年模样的和尚聚在佛堂外一处假山旁,愁眉苦脸的悄声谈着什么。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现在连寺里都不安全了,我们会不会也有危险?”
“放屁,阿弥陀佛,佛祖莫怪,罪过、罪过。看师兄你浓眉大眼,怎生如此胆小,寺里有主持在能有什么危险,且不说主持的境界已是佛门无相巅峰之境,就是师祖留下的手段,也定能让宵小之辈有来无回。”
妙音经历了这一连串的事情本就心情不佳,听闻慧心的言语突然怒声呵斥道。
慧心虽比妙音年长,但出生商贾之家又是独子的他一向谨小慎微,眼看寒山寺失踪的失踪,出事的出事,一时也慌了心神,听到妙音的呵斥一颗忐忑的心方才踏实了下来,过了一会慧心突然说道:
“你们说会不会是七戒师叔因为寺里取消了他参阅金刚经一怒之下迷晕了止观师叔,偷走了经书?“
妙音猛地一把揪住了慧心,恶狠狠的瞪着他,鼻尖因愤怒的情绪快速的喘出白气。
李天一虽然贵为师叔,但其实五岁之前一直由住持交给有收养妙音经验的普贤照顾。
这种情况下妙音自是和李天一关系极好,更何况李天一天生伶俐十分招人喜欢,鉴真没事的时候便会带着小天一玩。
鉴真对李天一最常说的话便是“师叔,你才三岁(你才四岁、五岁……),不要乱跑,不要害怕,鉴真师侄保护你呦
?(?? _ ?? ?)”。
在年复一年的时光里七戒的身边总会有鉴真和妙音的身影。他们的关系虽是师叔与师侄,却也是兄弟一般的和睦。
听到慧平此言,妙音再难压抑心中的怒火。 突然,一双大手分开了两人。
鉴真皱着眉头说道:“师兄莫要胡说,七戒师叔自小在山上修行从未出过山门,你也听到我师傅说他是被忘神散迷住被贼人趁机偷取了经书,敢问七戒师叔哪里来的毒药?”
慧心呐呐不知如何言语,只得尴尬的道歉道:“我也是无心言语,我只是太过担心师们,一时妄语,两位师弟切莫生气,切莫生气。”
“师兄你到了省亲的日子为何还不回家?”鉴真严肃着望着慧心说道。
“我家中负责接我的供奉恰巧被我爹派去护送族里的账簿,我本打算请求慧平师兄顺路捎上我一程,谁想两位师兄早早就和主持请辞离去了。怎么了,鉴真师弟,你不会怀疑我吧。”
却见鉴真的眉头越陷越深,妙音本就奇怪今日鉴真师兄为何没有袒护七戒师叔,看着鉴真的样子,妙音双眼放光道; “师兄,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鉴真并未理会妙音,又是继续问道“昨天我记得本该由你和我准备斋饭,为何突然与慧静更换了轮值。”
“慧静师兄跟我说明年苟家可能因为他资质原因取消慧静来寺修行的资格,省亲前想为师傅、师叔们做一顿饭,我一时不知如何拒绝就答应了。”
妙音看着鉴真低头思索的样子,觉得这一刻的鉴真师兄其实并没有平时表现的那么憨愚,那外在粗犷的模样下,有着不同于样貌的入微洞察力。
鉴真停止了思索向着妙音眼神传递了下,这么多年的陪伴,妙音瞬间懂了鉴真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对着慧心说道:“师兄,我们突然想到有些事情还没向主持和首座交代,我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