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思路暂时还不能作为近期战略方向,因为梁山太弱了,弱到根本走不出郓州地界去。
甚至连1场中等规模的战斗都打不起。
只能缓缓为之。
但是酿酒这生意可做。论知识,王伦懂后世白酒的酿造原理;没有根据地,梁山便是最好的根据地,除非官兵能打上梁山!到那个时候还酿什么酒?逃命还来不及呢。
卖酒的机会也不是1定没有。朝廷既然允许东京7十2家正店可以酿酒,当然可以允许第7十3家!无非是比比能力、规模和背景而已。
有王伦的知识,他自信酿的酒1定比同时代的强过百倍。
有梁山源源不断提供的雄厚资金,规模不是问题。只要梁山不断的壮大和投入,产出是可以预计的。
论背景,现在的梁师成就是1堵很结实能挡风的墙,是不是可以通过他来打通1些关系?
而且朱富本来就是开酒店的,让他做本行既容易上手又能经营生意,安全。
不过在此之前,有必要实地考察下这东京的酒质。村野酹酒,王伦喝过,但东京毕竟是大地方,7十2家正店都有知名的品牌,弄不好就有很好的。别辛辛苦苦搞了半天,人家本来就有还比你好,那就搞笑了!
本着时不我待的紧迫感,傍晚时分,王伦便约上两兄弟去正式体验下东京的繁华,哦不,实地勘查。
他的首选便是东京最高档的樊楼,7十2家正店之首。
要做就要做最好的。
俗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想最快、最大规模、最赚钱地卖酒,就要有比较。知道了樊楼的酒是啥滋味,心里就有了数,然后才能定层次、定价格。
当然,冠冕堂皇的说法是,他要到樊楼寻找做诗的灵感。
诗人与名妓,向来是不能分离的1对风雅人物。王伦更想见1见,这位让无数后世人魂牵梦绕的李师师到底长什么样子?她值得野史、地摊文学如此推崇么?
此之谓男人的毕生追求。
因为怕直接见面太过招摇,王伦早先便约了朱富晚间到樊楼会合。
樊楼的原名叫做白矾楼,因宋代贩卖白矾的商贾经常在这里聚会谈生意而得名。后来来往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就发展成了酒楼,人们误以为其老板姓樊,所以就讹传为樊楼。
汴京城中的酒楼1般都只有3层,唯独樊楼是1个例外。由于来此处消遣的客人太多,樊楼在徽宗时期直接改建成5座3层的主楼,可谓是富丽堂皇,气派无比。为了方便让几座主楼里的客人进行交流,这里内部特意建造了很多的飞桥栏杆,相互连通。
此时天刚微昏,4下里的灯光却早亮起来。王伦敢说,他是第1次见过这么好看的灯火,足堪媲美后世的灯会,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实“矾楼灯火”本来就是东京的1大盛景。诗人刘子翚曾这样写道:
“梁园歌舞足风流,
美酒如刀解断愁。
忆得少年多乐事,
夜深灯火上矾楼。”
站在楼底,仰望3层相高、5楼相向、飞桥栏槛、明暗相通、珠帘绣额,灯烛晃耀。这不是酒楼,而是人间仙境,大宋的“天上人间”!
虽然王伦未曾见识过后世的天上人间,但想象中的样子也不过如此。
异邦的金国也对矾楼倾羡不已。宋话本《杨思温燕山逢故人》叙述,燕山建起了1座“秦楼”,“便似东京白矾楼1般,楼上有6十阁儿,下面散铺78十副桌凳”。酒保也是雇用流落到此地的“矾楼过卖”。他们要招雇1位绝色美女,可惜没有1个比得上东京城中李师师的。
只可惜,玩物丧志的结果,便是乐极必反。樊楼之奢华,给几年后的靖康之变埋下种子。也就在那场战事后,金人1把火把矾楼烧了,让这座人间销金窟就此湮没于人间。
走近樊楼,但见朱门绣窗、古色古香、十分气派。尤其是阶前还有两层石砌台基,使得它的总高度实际有5层楼。这个高度在古代非常了得,周围街景1览无余。
酒楼不仅高,门面装饰也非常“豪横”:门前用长木杆搭起与楼齐高的“彩楼欢门”,每1层搭出山形花架,装点上花鸟饰物,再在檐下垂挂丝绸流苏,精巧又华丽。
酒楼门口或屋顶上,还挂着高耸的“望子”,又称“青帘”或“酒旗”,多用青白布制成,上面写有酒楼的宣传广告,很远便可望见。在大门两侧还装有1排木质栅栏,用来拦挡行人和车马,这种特制的栅栏被称为“柜马叉子”,宋代以前只有官府门前能用,可见樊楼的牌面之高。
大宋的服务意识是封建社会第1流的,王伦等人还未踏进门槛,但有两个帅气的小厮在那里迎宾。清1色头戴方顶样头巾,身穿紫衫,脚下丝鞋净袜,端得十分齐整,看起来也很训练有素的样子,绝非杂牌军可比。
“各位官人是要座头还是阁儿?”他们殷勤地问。
“座头”便是在大厅里的通桌,像后世的饭馆1样有很多张大小不1的桌子,视客人多寡而引导着坐。如果你想体会市井的热闹,坐在大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