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别忘了,咱们在朝堂可还有那么多门生,金吾卫势大,多了这样一个政敌,可不是什么好事。”
黄石说完,最后又劝道:“院长,我看此事咱们就别去管了,为了几首诗冒这些风险,不值得!”
“嗯......”
陈通识点了点头,觉得对方说的也有道理。
说到底,他和李长辞也不熟,只不过惊艳于对方诗才而已。
若为了一个不熟的人影响到他圣言书院学子的仕途,的确是得不偿失。
“罢了,若是之前那李长辞将儒祭小赋交于我们书院收录,我豁出老脸,让朝堂上那些门生为其说说情也没什么。”
陈通识摇头道,“但既然对方将之给了青山书院,那这件事,咱们就别跟着掺和了。”
黄石闻言,笑道:“院长说的是,别忘了那李长辞是怎么将望江楼诗作交于我们的。六万两银票卖诗,哈哈,这小子也真想的出来。”
“且千年来,我就没听说过有哪位大家的诗作会分于两家书院收录,那李长辞只出了两首,就一家收录一首,可见其也是逐利之徒,不值得咱们费功夫救人。”
说罢,黄石似乎又想到什么,接着道:“院长可能还不知,当时拦截六扇门的那些金吾卫,有一人因为暂离现场,故逃得了性命,院长可知是谁?”
陈通识白眉轻挑,道:“哦?是谁?”
黄石笑道:“金吾卫总兵王深。”
“竟是他?”陈通识目露惊色,随即面色一沉,道,“没想到那小子也在现场,哼!没死算他命大,入朝了这么些年,也不见其回来看看我,简直没把我这个老师放在眼里。”
“哈哈。”黄石闻言一笑,只道,“院长别动怒,那王深心高气傲,当年好不容易考得贡士,本应入得朝堂,却不知怎么被金吾卫看中。”
“咱们书院当时也没找人帮他,这些年他从中郎将一路当上总兵,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心里对学院有些怨气也属正常。”
闻言陈通识轻叹一声,摇头道:“既然他不在乎师徒之情,以后就别提他了,就当咱们书院没这个人。”
黄石听言只笑了笑,并未再回答。
这时,此处亭台外,一名白衣学子快步走来。
“院长,这是书院外一个京都府差役给您送的信!”
走到亭内,这名学子先是一拜,随即双手托举一封白色信纸。
“京都府给我送的信?”
陈通识眉目微动,随即招手道,“拿过来看看。”
白衣学子上前,恭敬的将信交到了陈通识手中后,便拜首退出了亭台。
“京都府那边怎么会送信过来?”
陈通识看着手中折叠整齐的信纸,眼中露出些许疑惑之色。
而这时石桌另一侧的黄石突然面容微动,似乎想到了什么,眼露微光道:“院长,那李长辞现在不就关押在京都府大牢吗?”
“哦?”
陈通目光一凝,随后立即打开信纸,快速阅览了起来。
“这......唉,果然是那李长辞写的。”
看完,陈通识脸上又起些许惋惜之色。
“那李长辞说了什么?”黄石脸露疑惑。
“你自己看吧。”
陈通识将信递给对方。
信纸上的话不多,黄石接过,几个呼吸就全数看完。
随后其脸上升起一抹异色,只道:“没想到生死危机在前,这小子还有心思写信来道谢,还将那七步诗托于我圣言书院......”
有此信作为依据,待那李长辞赐死后,七步诗的归属,理所应当由他圣言书院收录。
只不过,按照那小子的性格,怎会白白干这事?
他暂且没想明白。
“黄老啊,这哪里是道谢,分明是来向我们圣言书院求救啊。”
陈通识轻叹一声,缓缓道,“这信中语调恳切,虽一字没提相求之事,但你说说,咱们若这般收录他的七步诗,岂能眼睁睁看着他赴死?”
“日后待其身死,我们真收录了他的七步诗,却什么都没做。此事一旦传扬出去,咱们圣言书院的脸面还要不要?”
黄石先是一愣,随后有些失神道:“院长,那咱们不收录那七步诗不就行了?”
“不收录?”
陈通识苦笑一声,道,“我们不收录,那李长辞死后,七步诗只有青山书院来收录,这不白白便宜了欧阳那老小子吗?”
闻言,黄石眉目一皱,片刻才回过神来:“没想到这小子还想了个阳谋......”
这时陈通识似乎想通了什么,只笑道:“呵呵,也无妨,其实我本就有些不忍这小子身死,其诗才百年难遇,若是他能逃过此劫,今后在我圣言书院挂名,想来从此青山书院再不能和我们相提并论。”
黄石眉眼微动,道:“那这么说院长是打算出手相助了?”
“那小子都亲自写信求我了,写的还这么诚恳动人,能帮的,咱们还是帮一帮吧。”
想明白后的陈通识感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