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生我没了,父亲您在做什么?你只顾升官发财,连幼女和老娘都能弃之不顾!这些年你有无数次机会接我和祖母到你身边,可你没有,你眼里也根本没我祖母和我这个女儿。”
“你在放什么屁!忤逆不孝的东西,我就不该给你找婆家,费尽力气给你打算,你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辛朝义怒不可遏。
妺染牙尖嘴利的怼他:“给我打算?父亲您究竟是给我打算还是为了继承祖母留下的那份家私您心里最清楚!又想吞祖母的财产,又不愿给我出嫁妆,还要把错都推到我身上,父亲,您今天要是成心给我出嫁妆,为何不给我个数目?或者让陈贺芸也在场?无他,只是你们都不想出嫁妆,她怂恿你来说,自己装好人。”
辛朝义不可置信的看着妺染,气的一阵阵发昏,他瞪着眼珠子怒吼:“你闭嘴!孽障,放肆!”
“祖母的东西都在我这里,祖母将我养大,我侍奉祖母归西,不像有些人,没奉养过母亲一日还尽想着占便宜的美事,真是世所罕见呐。”妺染的双眸中,传递着层层怒火与恨意。
辛朝义忍无可忍,颜面全无,他从书案后冲出来,狠狠甩了妺染两个耳光。
妺染被打的嘴角淌血。
她面无表情的擦掉,嘲讽道:“你们不出嫁妆直说便罢了,我不会笑话你们的,若是府里艰难,日子揭不开锅,尽管跟我开口吧,不必动祖母和母亲的钱,我也养的起你们。”
“你———”辛朝义气极了,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第35章 布局
嘴角还在出血,妺染一边拿帕子擦一边道:“婚事上父亲想怎么安排我都无所谓,过了今日,你还是我的好父亲,我还是你的乖女儿,咱们依旧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辛朝义气的声音嘶哑,威胁道:“妺染,你年纪轻轻,说话做事,不要太绝。”
妺染直视他的双眸,没有丝毫惧意:“父亲若没有旁的事,女儿告退。”
她优雅行礼,转身告退。
出了门后,朱砂跟了上来,观察着妺染脸上的巴掌印:“小姐,你没事吧。”
妺染嗤声一笑:“没事。”
曾几何时,在她年少的时候,在她懵懵懂懂的时候,她也曾期盼过父亲的疼爱,看着其他同龄孩子可以在父母身边恣意妄为,而她只能谨小慎微的看遍世间肮脏时,她是羡慕的。
可渐渐地,她就不羡慕了。
她和宗政玄廷一样,有父亲,没母亲,他们的父亲有和没有,都没什么区别。
甚至在知道当年母亲去世前后发生的事的时候,妺染的心里,一日日的怨气加深,逐步向恨意蜕变。
她也的确想过一刀两断,是实际意义上的拿刀,给他两截。
但这仅限于十五岁前的想法,十五岁后,她被暮尘子强行召了回来,收敛一身死气,跟在长公主身边学做正常人,侍奉祖母到最后一刻,她也终于明白了暮尘子的苦心。
祖母是不会想看到骨肉相残的一幕的,辛朝义不孝,暮尘子也不愿让妺染走他的老路。
妺染戳了戳肿胀疼痛的脸颊,心想着,辛朝义是死是活暂且不提,不过陈贺芸,这个害她母亲胎气震荡,险些一尸两命的人,她没准备放过。
主仆两人正往静心斋走着,路上碰见许多拿着打扫工具,搬来搬去的仆人。
“这是做什么。”妺染问。
朱砂道:“陈夫人娘家侄子这两日就要到了,据说来看看老爷夫人,顺便恭贺小姐。”
陈束,那个好色之徒,妺染有所耳闻。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回静心斋后,妺染一声不吭的进了小书房,默写下了什么,交给糯米,道:“你按这个,去外面依样抓来,多分几个药铺抓。”
糯米扫了一眼,立刻明白了:“小姐,这是原本我带出来的方子,小姐竟然还记得?”
谷雨端上来鸡蛋给妺染敷脸,妺染一边敷一边道:“这么好的东西我肯定记的牢牢的,先抓回来,有备无患。”
“明白了小姐。”
吃了晚饭后,妺染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乘凉,看静心斋里的这些人忙里忙外。
自从小雪和刘婆子相继出事,谷雨倒向妺染,院子里剩下那六个也心照不宣的做好自己的差事,以夏婆子为首,要多乖觉有多乖觉,要多机灵有多机灵。
糯米配完药回来天已经黑了,她走了一下午,把城里大半的药铺都走了一遍才把药配齐。
“小姐,嘉黎院又吵起来了。”糯米道。
“吵什么?”妺染懒洋洋的问,糯米不说,妺染也猜到了。
“具体什么内容奴婢不知,只是隐约与小姐婚事有关,老爷和陈氏大吵一架,最后老爷拂袖离去。”糯米道。
妺染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的品茶水的清香与苦涩。
大概是辛朝义不但没从妺染这里占到便宜,而且颜面尽失,回去后陈贺芸又说了什么刺激到辛朝义了。
妺染不管这些,辛家的家产都在她的手里,辛朝义想动歪心思首先得想想祖母临终前对他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