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宗政玄廷如出一辙。
她像一只壁虎,扒在房脊的背面,无声无息的掀开瓦片一角,正看到陈贺芸以及她的陪房秦嫂的头顶。
她贴了一只耳朵到空隙上。
“夫人放心,奴婢都打点好了,查不到咱们头上。”秦嫂低声安慰陈贺芸。
陈贺芸百思不得其解:“真是邪了门了,没一个中用的!那车夫和家丁干什么吃的?能让那贱人跑了?”
秦嫂想了想,道:“长公主殿下不是还送辛妺染一把短弩么?想必她有点三脚猫功夫在身上,又和侍女一起抢过马车逃回来的。”
陈贺芸怒道:“知道她有点防身的功夫,可那是十个壮汉呐!还有雇佣的杀手在里头,辛妺染就是三头六臂也不可能逃!”
秦嫂劝道:“夫人,事已至此,重要的是车夫和家丁们要是露了馅之后,大小姐又逃了回来,她以后必定针对您。”
陈贺芸冷笑:“要不怎么说是贱人呢,明明都知道了,还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秦嫂沉默片刻:“夫人,暂时收手吧,大小姐……没咱们想象中的好对付。”
陈贺芸狠狠摔了手里的东西:“我真是小瞧她了!”
妺染听的想笑。
秦嫂又道:“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打点好各处的关系,平息命案的事,可不能失了老爷的心意。”
陈贺芸点头:“我知道,我就是想不通,那些人都是怎么死的呢?”
秦嫂也百思不得其解。
她们不是没怀疑过妺染,可又觉得不大可能,三个十几岁的丫头片子,会点三拳两脚的功夫,能从十个男人手底下逃出来都算厉害了,杀人?不太可能。
何况今天是她生辰呢。
妺染盖好瓦片,顺带躺房顶看了会儿星星,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她娴熟的撬开陈贺芸的后窗,无声无息的进她寝室。
陈贺芸睡着了,但是是靠着安神香睡着的,也不大踏实,一直皱着眉头。
妺染没敢耽搁,把手里的香料全部添到她安神香的香炉里后,原路返回。
也不算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妺染刚入睡时睡的比较好,可是后半截都是梦见宗政玄廷在捉弄她。
从前的现实和梦境交替着上演,逐渐变的夸张。
妺染被吓醒,想起宗政玄廷那张脸,愈发觉得他面目可憎。
远在东宫的宗政玄廷一大早起来连打五个喷嚏。
“殿下,您着凉了?”
玄廷揉了揉鼻子:“没事。”
着凉事小,怕是有人在背后骂他吧。
妺染以受到惊吓,昨晚没睡好今天起晚了为由,早饭就在自己屋里吃了。
说是早饭,可也过了辰时了。
今天的小米粥熬的软烂,妺染想起祖母在世时最喜欢小米粥,她不由得多喝了一碗。
正当她吃的香甜,糯米从外面回来了。
她乐颠颠的道:“小姐,出事了。”
“嗯。”妺染继续吸粥。
“昨天的案子,夫人本该今天一大早就处理,可现在都快巳时了,嘉黎院门口等了一堆的人,夫人仍闭门不出呢。”
朱砂接道:“别说是昨天的事儿了,就算每日她需要处理的府里的事都她忙的,如今闭门不出……那边说什么原因?”
糯米转着滴溜溜的圆眼睛:“说是夫人身子不舒服。”
妺染喝干净最后一口,放下碗筷,漱口净手后才道:“父亲快回来了吧?”
“是。”
妺染起身,淡淡道:“母亲身子不舒服,做儿女的怎么能不去探望?”
朱砂服侍她穿上外衣,妺染道:“叫上二妹三弟四妹,咱们一起去探望。”
辛予嫣早就进了嘉黎院,剩下的妺染几人被拦在门外。
“这是什么道理?母亲有疾,我这个做儿子的却被拦在门外?”辛予诚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了。
妺染担忧道:“三弟,与其如此,不如去请郎中来瞧瞧。”
辛予诚猛的一拍自己的脑门:“瞧我这脑子,可是大姐姐,不知母亲那边是否已经请过了。”
妺染拍拍他肩膀,柔声道:“母亲院子闭门不出,你我也不知道,就别在这儿猜了,你去把郎中请来,甭管用不用得到,总归是你的孝心,多一个郎中也有备无患。”
辛予诚拱手:“大姐姐说的是,我即刻就去。”
辛予诚风风火火的去请郎中了。
辛清珞往妺染身边贴了贴,道:“大姐姐,我们怎么办?”
妺染道:“咱们都来过了,门口的管家媳妇们都看到的,是母亲不让人进去看,又不是咱们失礼,回院吧。”
说完,她转身走了。
辛清珞无法,也只能回了自己的院子。
没过多久,辛朝义就回来了。
得知人命案子还没处理,也没各处打点,京兆尹府处还来辛宅问话等等诸多事宜堆积,而陈贺芸闭门不出后,辛朝义彻底火了。
他官服都没换,甩着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