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照面就开始认错服软。
辛朝义怒道:“你理不好家也就罢了,如今连你的女儿都管不好!跑到自己姐姐院子里耍威风砸东西,好生厉害的丫头啊,这要是传出去,辛府的脸往哪儿搁?”
陈贺芸心头堵的慌,但她仍然笑着亲自拉起妺染的手,道:“大小姐,此事都是予嫣不对,姐妹间拌嘴而已,她就去你那耍威风了,都摔了哪些东西,等会儿母亲派人跟你回去列单子,都原样赔给你好不好?”
妺染难得的抹眼泪:“也不知我怎么得罪了二妹,即便是日常拌嘴,可是姐妹间再寻常不过的事了,她竟带了家丁过去砸我的院子,院子里除了婆子都是没出阁的姑娘,这要是传出去,我的名声可要不要了?”
说着,她拂下陈贺芸的手,径直跪到辛朝义面前,哭诉道:“父亲给妺儿做主啊!妺儿今日得了皇后娘娘好多赏赐,开开心心的回来,本想送些给二妹,来表达我们早上拌嘴的歉意,可万万没想到,二妹,你太让姐姐难过了呜呜呜……”
辛予嫣脸色发青,她很想痛骂妺染,可辛朝义在,她又理亏在先,多说多错,此刻气的胸闷气短,却无法指责妺染一个字。
辛朝义扭头指向辛予嫣:“越大越不成样子了!她是你的嫡长姐,即便你没读什么书,那你的教养呢?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改明儿这府里你当家吧,把我们全撵出去!”
辛予嫣扑通跪地:“父亲,女儿知道错了!”
辛朝义道:“给你姐姐道歉!”
辛予嫣犹豫片刻,还是扭身看向妺染,泣涕涟涟却咬牙切齿:“姐姐,今日是妹妹莽撞在先,惊了姐姐在后,还请姐姐原谅妹妹,妹妹都赔给姐姐!”
左右她也没砸什么太值钱的东西,都是寻常的摆件罢了,有几个值钱的摆的太高,家丁们也不敢去拿。
妺染抹眼泪道:“果真?”
辛予嫣咬紧牙关:“是。”
妺染这才跌跌撞撞的起身:“多谢父亲主持公道。”
陈贺芸听的眉头一皱,赶紧道:“妺染啊,其实你父亲没回来之前,我便派人去你院子里给你送东西了,可你院子里的人压根不让我的东西进门啊。”
妺染压下去的泪意又涌上来,哽咽不已:“夫人,那样的情形下,我院子里的人都吓坏了,再者我不在,她们总没个主心骨,好歹也是要等我回来,让我看看砸成什么样,我心里也有个数啊。”
辛朝义听着两人的对话,实则是说给他听的,一个想大事化小,一个不依不饶,其实都没错。
“罢了,”辛朝义开始不耐烦了,他对陈贺芸道:“好好的女儿让你教成什么样子?娇生惯养眼高于顶不成体统!”
陈贺芸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辛朝义今日说这些话可不再是私下里说了,而是当着孩子们的面,十分不留情。
陈贺芸瞪着辛予嫣,也是蹭蹭的一顿冒火。
待人都走了,陈贺芸狠狠给了辛予嫣一个耳光:“蠢东西,瞧你干的好事!辛妺染如果把不是你砸的东西都算在你头上,你都没处说理去!”
辛予嫣捂着脸,惊疑不定的道:“不会吧?辛妺染不会那么不要脸吧?”
陈贺芸冷笑,“你以为她是什么正经人?”
辛予嫣垂下头,退了出去,转头往静心斋走。
秦嫂带着人来盘点妺染这里的损失,进了屋后也吓一跳,这里被砸的没有落脚的地方,哪怕添个火星子都能烧起来。
朱砂和糯米一句一句的念着被损坏的东西。
“白玉彼岸花梳子和犀角碧玉梳。”
“珐琅缠枝莲纹瓶一对,青玉缠枝莲纹瓶一对。”
“大小姐的玉兰鹦鹉鎏金插屏也碎了,还有一整套的菊瓣翡翠茶盅和沉香珊瑚炕桌也磕坏了……”
两人不停地念,秦嫂命人不停地记,她冷汗涔涔。
照这么个赔法,怕是把二小姐的半边嫁妆都赔进去了。
不行,回头得跟夫人说,想法子能减则减一些。
待记的差不多,几人想走时,辛予嫣到了。
她看到两张满满当当的清单时,人都傻了。
她怒道:“辛妺染,你别得寸进尺,这里好多东西都是我没砸过的,你这是敲诈!”
妺染抬眼,一脸茫然:“可我回来后它们已经碎了呀,总不能是我院里的人砸的吧?二妹妹,你怎的如此敢做不敢当?幸亏我院里的人护住了,要不你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这亏就我咽下去了?”
秦嫂赶紧打圆场:“大小姐,那不能够,您放心,都会给你收拾好的。”
妺染立刻道:“只能更好不能更差,夫人不是小家子气的人,不会以次充好的吧?我也是长眼睛的人,要是少了什么或者糊弄什么,我不介意给咱家二小姐出去宣扬一下彪悍无礼,疯狂暴躁的美名。”
第77章 再见他
秦嫂面色不是很好看,但也知道再辩下去无用,她连连称是,然后带人离开了。
妺染这里肯定是不能住,辛清珞方才递了消息进来,说她那院子什么都备好了,妺染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