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温柚走进门,立刻有个年轻的小伙子上前打招呼,“沈总好,我去叫震哥!”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走出来,嗓音粗哑低沉,“哎呦,就等你这贵客来啦。”
沈砚初走上前和对方碰了碰拳头,拉过温柚做介绍,“这位是我太太,温柚,这位是这家店的老板,蒋震。”
眼前的男人有着刀削斧凿般硬朗的脸部线条,粗眉虎眼,唇边有一圈胡茬。
身上的白色t恤显得古铜色皮肤颜色更深。
温柚礼貌地点了下头,“蒋先生,你好。”
“蒋先生?这称呼挺新鲜。”蒋震扬起胳膊捋了捋自己干脆利落的寸头,朝两人勾勾手指,“来吧,蒋先生带你们看看成品。”
巨大的改装车间里,机器的轰鸣声和工具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
温柚仰头看向沈砚初,葡萄眼写满好奇,“是什么成品?你的新车吗?”
对方神神秘秘地扬起唇角,“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越过几道门槛,嘈杂的声音逐渐远去,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停车场,整齐停放着几排锃光瓦亮的改装车。
“快到了,就在前面。”蒋震说着抬手随意地指了指前方。
闻言,沈砚初突然顿下脚步,手掌轻轻盖在温柚的眼睛上,“把眼睛闭起来。”
虽不清楚这男人在搞什么花样,但温柚对他百分之百信赖,毫不犹疑地闭上了双眼。
漆黑的世界里,她的手被男人的大掌紧紧包裹着,脚下的每一步都迈得很安心。
不知走了多久,蒋震粗拉拉地喊了一嗓子,“到了!”
温柚立即站定。
她依然紧闭着眼睛,能感觉到沈砚初走到身后。
很快,双肩落下一双温暖的手,慵懒温柔的男声蹭过耳边,“小柚柚,准备好迎接我给你的惊喜了吗?”
紧张、疑惑和兴奋揉杂在一起,温柚抿着唇轻嗯了声,缓缓睁开眼眸。
在她正前方,安静地停着一辆明黄色的甲壳虫。
跻身于众多或贵气或炫目的豪车之中,它就像只误闯进猎犬队列的小博美,娇小又甜美。
“这车是1964年出产的,收藏级别的古董车,价格不贵,就是忒麻烦,从法国运回国内,内饰全部改造过。”
蒋震打开车门,半开玩笑地继续道:“咱们沈总事无巨细,连座椅皮料都要亲自挑选,换了老子我可没这耐心。”
出神之际,温柚被沈砚初推进驾驶座。
车内是净白设计,全皮质内里,布满小香风的菱格纹路,搭配明黄色的外观和古董车型,优雅又俏皮。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轻抚了下方向盘,怔怔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半个月前。”空间不大,沈砚初坐在副驾驶上,大长腿无处安放,显得有点局促。
“半个月前?那时我们才刚结婚不久。”
“怎么?想对你好还要挑时候?”男人耸了耸眉心,似笑非笑的。
实际上,四年前他看到温柚顶着毒辣的太阳辛苦学车时,就已经在考虑送一辆什么样的车给她了。
知道太贵的车她肯定不会收,所以看到这辆估价不高的古董甲壳虫后,立马飞去法国拍了下来,再运回国内,重新改装。
只为让他心里最特别、最可爱的小女孩,拥有这世界上最特别、最可爱的小车子。
哪怕在当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将这份礼物送出去。
好在,一切都没有白费。
沈砚初快速眨眨眼睛,恢复视线清明,“喜欢吗?”
“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呢?”温柚点点头,目光如水地描摹着他的眉眼,像是在说车,又好像不是。
男人轻笑了声,抬起食指轻点了下她泛红的鼻尖,“车里装了gps,这样我就能随时知道你去了哪,不过,如果你觉得没自由不喜欢,我就让他们拆掉。”
“不用,有了定位,我再也不会走丢了,再也不会是没家的孩子了。”
话落,温柚粲然一笑,眼里储满了晶莹的水花,“沈砚初,谢谢你。”
是和年少时一模一样的笑容。
福利院的大槐树下,那个用树枝画一个妈妈分给他的小姑娘,现在依然在他身边,填补了他心里最大的空缺。
“我保证,只要有我在,柚柚再也不会是没有家的孩子,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分给柚柚。”
说罢,沈砚初扣住她的后脑,吻上她的眼睛,再寸寸向下。
泪水顺势滚落,落在厮磨的唇角间,分不清是谁的,只尝出苦涩的味道。
“……我可什么都没看见。”蒋震默默地转过身去,仿佛等了一个世纪。
从店里出来,温柚兴奋的像只小兔子,蹦跳着钻进自己的新车,连老公都忘了。
沈砚初无奈地摇摇头,开着他的古思特跟在后面。
两辆车,一大一小,一黑一黄,跑在路上别提多扎眼。
沈砚初想着要么下午就别回公司了,把车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