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了右手,稳稳的,就将那长剑握在了手里面。蓝水长剑,仿佛一泓蓝盈盈的水一样,随着夏末手的动作不停的流淌着,妖冶的美丽。
扭过头望着不远处的女匪首,夏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身体站直,过了很久才缓缓的朝着女匪首迈出了一步。不要看这一步,夏末觉得自己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这样停顿了很久之后才又迈开了另一步。她一开始行走的极慢,可是,越走越越快,越走越快,终于她已经可以像是平时那样行走了。
如果不是她的身体上还有两根穿透的尖刺,若不是她浑身上下看起来好像从血池里爬出来,没有人会以为她受伤了,没有人会以为她曾经濒死。她几下就走到了那女匪首面前,本来想说点什么,可是,女匪首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之中,连呼吸的速度都低得让人不易察觉。
夏末朝着她举起了手中的蓝水长剑。
手起剑落,鲜血四溅。夏末伸出了舌头舔舐了一下那溅入自己唇边的鲜血,其实,她想,无论是npc的血,还是自己的血都是一样的味道的。那么腥甜,那么黏腻。
一地的狼藉,空气中有一种奇怪的味道,那时热烘烘的炭火混合着新鲜的鲜血的味道,这样的味道似乎已经顺着空气无边的蔓延了出去。夏末站在原地,望着女匪首的尸体很长时间,然后靠在了桌子上,她从包裹里套出了很多的绷带,然后猛得吸了一口气,想要拔出来插在腰腹里的尖刺,可是试了一下觉得不太可能,于是干脆将前后都用蓝水长剑削断,再用绷带紧紧的将自己腰腹部的伤口缠起来。这样以后,她缓缓的活动了一下,发现比刚才好得多,这才开始收拾战利品。
她的身体不允许她长时间的逗留在这里,她只能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收进了包裹里,在离开之前,她想起了那柜子里的长弓便又折回去将那长弓从柜子里取了出来,塞进了包裹里,这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并没有骑马过来。可是,现在的情况让她在走回去,根本就不可能,好在这里并不缺马匹,不过并没有什么好马,夏末就直接牵了一匹马匹过来,她望着那高高的马匹看看自己现在的状况,想要上马似乎都变成了一种奢侈。好在营地里有不少可以垫脚的东西,她终于踩着几个箱子艰难的爬上了那马匹,转过身去,看了看这里的一地苍茫,她再也没有停留的意思,直接拉紧的缰绳,朝着三兄弟的帐篷奔去。
这一路有些距离。
夏末身上带着伤,加上冬天草场上的刺骨寒冷,让她几乎觉得要活不下去了,她的身体在这个时候似乎也只剩下了重复的动作,抽马,前进,抽马,再前进,如此往复,不知道要到何时。
草场上有人放牧,那么就一定有牛羊的天敌……狼。
月黑风高,是杀人放火的好时候,更是狼出来觅食的好时候。
据说狼的嗅觉很敏锐,夏末从来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此,不过现在看来,果然是如此的。她一路狂奔,身上的伤口却在不断的渗出鲜血,那淡淡含着血腥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开来,引得远处传来一阵阵的嚎叫声。
在听到这样的嚎叫声的时候,夏末觉得自己已经被冻得僵硬的大脑又开始缓缓的恢复了生机。她回头看了看,虽然不能确定狼在什么地方,但是那此起彼伏的嚎叫声告诉了来者不善。
她静静的数着那狼嚎的声音然后理智的做出了判断,这并不是只有几头狼,一定是超过十头以上的狼群。虽然她不知道有没有攻击力强悍的狼王,但是,以她现在的情况,想要同时对付十几头狼,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怎么办?怎么办?!
夏末不停的深呼吸,试图让这冰冷的空气将自己混乱的思绪平息下来。
忽然之间,她想到,好像小时候听长辈说过,狼是怕火的,如果是这样话……她伸手进了包裹里,那里还有她存放的火把。这些火把的头上是用棉纱包裹着的,棉纱上透透的浸满了灯油,很是耐烧,因为经常在外面跑,为了避免出现不能逆转的情况,所以平时什么都准备一点。这火把其实就是这样情况下的产物,她没有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她双腿紧紧的加紧了马腹,一手拿出了火折子,另一只手拿着火把,干净利落的点了起来,然后举着火把朝着前方不断的奔跑。后面的狼群远远的便看见了那熊熊燃烧的火把,不过因为距离得比较远,威慑力实在是有限,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让狼群垂涎欲滴,不断的跟进。夏末知道会这样的,只是听着那狼嚎的声音越来越近。
虽然草场上很多地方都覆盖着皑皑白雪,可是不少的牧人为了储存过冬的草将夏天打下来的枯草垒在一起,这样的情况在真正的草原上嫌少看见,不过这只是一片面积有限的草场,倒是处处都能看得见这样的或高或矮的草垛子。
夏末在穿过这些草垛子的时候,想都没有想,就将手里的火把丢向了那些草垛子。牧民们平时为了方便寻找草垛子,并没有将草垛子随便到处堆放,甚至将他们练成一片,所以当夏末点燃了一个草垛子之后,很快火焰就朝着更多的草垛子蔓延去了。没有多少的功夫,就看见一片一片的火烧了起来。
这样的大火,很快便惊起了草场上的牧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