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你总算出来了!”司慕看见柴玉卿,大喜过望,立即甩下怀中女人,扑了过来。
柴玉卿虽已猜到司慕是做戏给自己看,却仍怒火中烧地给了他一巴掌,转身逃走,发誓再也不见这小人。司慕哪里肯放过这一机会,立即展开轻功追了过去。
跑到城外一处树林中,柴玉卿站定,气势汹汹等司慕追来。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有没有杀我师父?”
“没有。”司慕飞奔而至,稍微有些喘,这些天他在外风吹日晒雨淋,又与人打斗,疲惫不堪,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无奈之下只好用激将法,要不然不待心上人回心转意,他便先垮了。柴玉卿见了他这模样,有些不安,听了他的否认,又心安不少,想了想抿嘴说道:“如果你再象今天这样带女人在我面前晃,我就杀了你。”
司慕一听,登时激动得昏倒了,柴玉卿一把接住,惊讶万分,此人从来都壮得象牛一样,怎么今日如此不济?低头看怀里这人,不由又惊了一下,司慕面色苍白,一脸风霜,比前时更瘦了,他醒时活蹦乱跳的倒看不出这些变化,现在安安静静躺着,便显出了憔悴疲态,柴玉卿不禁心疼,忙又掐又摇,过了一会,司慕悠悠醒转,却扒在柴玉卿身上死不松手,一面偷香窃玉,一面懊恼羞赧,他居然是到最后关头没撑住,丢脸昏倒,实在可耻可叹。柴玉卿此时也回过味来,大笑不止,数十天的烦闷彻底消散,终于也与司慕一样没心没肺起来。
司慕见他喜笑颜开,一如当日初识时那般动人,亦心花朵朵,抱了心爱的美人,得意洋洋,只觉能让他如此快活,自己受多少苦都值得。不过他却没想到此事后患无穷,成了他饱受欺压、夫纲难振的一个源头。因后来二人每有口角,柴玉卿说他不过时,便拿此事来取笑,司某人颜面扫地,只得乖乖听令,到后来几乎每个熟人都知晓了此事,见了司慕便做昏倒状,令他烦恼万端,直到柴玉卿看不过眼,声称这是他专属玩笑,众人才做罢。
二人小别再聚,尽情痴缠,自然无暇顾及外面情况,更不知刚才他们已在生死门里转了一圈回来。柴玉卿跑出梦玉园后,林玉虎得报,立即追来,林外目睹二人相抱缠绵,重归于好,顿知已再难拆开二人,不由心灰意冷,手中扣了一把透骨钉,眼中杀意浓浓,只是司慕拉着柴玉卿转来转去,二人连体一般贴着,不得其便,虽有心连柴玉卿一并除掉,然而举了好几次手,终究还是舍不得,如果柴玉卿死了,可就再也没有人拉着他亲热甜蜜地叫大哥,自然也再没有人真心实意、不带一丝别样目的地把他当大哥,罢了,以后整治司慕的机会多的是,不急在一时,悄立半晌,林玉虎终满怀怅恨转身离去,生生压下了自己从未宣之于口的爱意。
十月初,司慕意气风发从洛阳起程回巴州,一路喜洋洋。他数年恋慕,几番辛苦,几番相思,扫了无数障碍,终于彻底抱得美人归,如何不乐?以前还觉雷凤翔一事是心病,现下却知以后无论什么事也拆不散他和柴玉卿了,自然更乐。柴玉卿见他如此高兴,一面骂他痴子,一面也不由自主地高兴,到现在他才终于心无挂碍,抛了种种有形无形的枷锁,不要功业,不要名教,不管旁人如何评说,一心享受司慕的情意,这时才真正体会情之一字的甜美温柔。天下间爱恋千种,经过仔细比对研究,柴玉卿自认他与司慕之间是最好的。比起袁鸣苦恋蔡凤仙,精灵古怪的小蝶爱上木讷的云十二,凤碧霄与龙不潜之间的若有若无,寡淡无味,司铭与李芳菲之间的那种寻常夫妻相守,他与司慕的情爱可是刺激有趣多了,想到此,一双桃花俏眼斜睨正在山坡上给他摘野果的司慕,开始算计如何驯化这小子,让他以后再不敢对自己有任何瞒骗行为。司慕远远瞧见柴玉卿一双星目凝注自己,似是十分有情,愈发不顾形象,猴子一般上窜下跳,用了罗袜生尘、秋波剑、梦蝶掌诸般自创武功将山坡上所有野果一网打尽,还顺手抓了一只小兔子,连野果外加一束野花一并呈上,柴玉卿抱过兔子,再拿过花束,忽然想起虎皮,再看看司慕,不禁笑逐颜开。世间最美的笑容无疑是情人无心的开心笑靥,司慕在旁呆呆瞧着,只道他是心喜自己的殷勤,便也跟着嘻笑,极是开心,殊不知柴玉卿笑的乃是觉得他象一只猴子,此猴加上怀里的兔子,家里的猫,还有那个正处在可以拿在手中把玩时期的小儿司风桦,一定热热闹闹,喜乐无限,自己此后的人生,再也不会寂寞了。
这日,二人又在荒无人烟的山道上牵马携手而行,嘻笑言谈,恩爱非常,不料一转弯,迎面过来一双男女,也是手牵手,十分恩爱,柴玉卿闪电般甩开司慕的手,正欲做出正经之形,那女子已嚷道:“别装啦,我早看见了,柴大哥。”
“小蝶!”柴玉卿惊喜大叫,冲过去拉住小蝶,二人竟抱在一起,自然很快便被云十二和司慕扯开,几人有缘重逢,自是欣喜,遂席地而坐,谈天说地。小蝶一番叽喳后,漫游于巴蜀途中的司柴二人才得知云十二已辞去节度使之位,终是遂了小蝶的心愿跑到江湖上逍遥,司慕听了,不免问及云十二的官没了,小蝶的华衣美服、金钗凤簪之类的从何出,小蝶道:“官老爷们有的是,取来便是。”
“啊呀,这可不对了,那哪里是取,是”司慕摆出师父架式,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