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司慕急忙上前查看。
“我往下跳的时候,一人刚好发暗器,好象有几枚打到我身上了。”
司慕大怒,立即便想上楼找人算帐,小蝶已叫了起来:“师父,柴大哥中的暗器有毒。”
司慕急回身看视,只见柴玉卿肩上扎着几枚细如牛毛的小针,蓝幽幽闪着光,蝶正用吸铁石往外吸,可是伤处已有几丝细细红线迅速蔓延开来,长长的红线顺着肩背胳膊往下走,很快又消失。司慕白了脸,脑中一晕,毒已入血,针吸出来也没用了。
“师父,找他们要解药。”小蝶叫道。
司慕立即回神,一跃上楼,此时楼上战局已快结束,一个汉子趴在地上,背上细针密布,显然和柴玉卿中了一样的暗器,一群人正持刀剑逼迫对方的活口要解药。司慕过去,对为首的老者拱手道:“老丈请了,我一位朋友也被刚才的毒针所伤,不知解药要到没有?”
“少侠客气了,这厮说毒针没有解药。”那老者还了一礼答道。司慕忙问:“既有毒针自然会有解药,此话怎讲?”
“唉,本来也是有的。“那老者道。
“那为何又没有了?”司慕顿时如堕冰窟,若没有解药,柴玉卿性命不保矣。
那老者令人将那几个活口杀死后,才叫司慕坐下细说。
“老夫乃山东沂州李家堡堡主李天义,这伙人是青州毒手玄家的人,我与他们有杀子之仇,今日正巧碰上,便动了手,没想到他们居然带了江湖中最可怕的暗器千针百毒,上百细小毒针由机簧发出,针上又淬了好几种毒药,极是难解,偏偏二十年前,冲天将军黄巢大军过境,玄家助官军迎敌,不料官兵一败涂地,玄家也几乎全族死掉,家财药典和全部珍奇都被义军掠去,其中就有这千针百毒的解药百毒还魂丹,他们说没有解药,大概也就是没有了,唉。”
“那么,难道后来玄家人没有再行配制吗?”司慕仍抱着一线希望问道。
“懂得配药的人死于乱军,记载暗器炼制和解药配制方法药物的本子也被义军掠走。这暗器炼制时也极难,后来的玄家人无一人能再制出这种暗器,自然更没配出原有毒针的解药,所以这千针百毒才成了最让人害怕的暗器之一,只因中了无解。”
司慕浑身冰凉,呆呆坐着,心中惶恐万分,如果柴玉卿死了,那自己岂能独活?他们不过是上楼打尖吃饭,怎会这般倒霉,碰上这样的事?忧急苦痛之下,竟忍不住红了眼眶。李天义看了颇有些不忍,拿出一个小盒子道:“我们连累少侠朋友中毒,实是过意不去,这盒里是我李家堡珍藏的疗伤灵丹,服了或可缓解毒发。”
司慕接过来,强忍眼泪道谢,那先前中毒的汉子身中毒针太多,浑身青紫,已然死去,柴玉卿只中了几枚,就算毒少些,又能撑得几时?这时,忽有一人道:“少侠也不必太难过,听说黄巢部下李晋手中有黄巢藏宝图,若是得了那宝图,你朋友说不定有救。”
第十章完
前十章回目:
山长水远寂寂行,烟波醉洞庭。相知若梦,无计重见,有情心未定。
剑戟纵横豪气生,柔情只为卿,梁王府中,春风原上,双飞戏蝶程。
以上回目调寄“少年游”
放假前最后一贴,以后可能要到二月才能填坑,对一直看文的大人说声对不起。
第十一章 愁极烟水江南路
下了楼,司慕收起悲戚,开始日夜兼程赶路,柴玉卿早已昏迷,只靠李天义所赠丹药与小蝶不知怎么配的丸药吊着一口气。三日后,司慕终于在黄州城外一所小院前停了下来,抱起柴玉卿不由分说闯了进去。
“哎呀,二公子,什么风吹你到此?”
屋中施施然走出一人,宽袍大袖,玉面长身,俨然一潇洒中年,看到司慕,便一脸惊喜迎了上来。
“李兄,一个朋友中了毒。”司慕来不及寒暄,直接入室,将柴玉卿中毒始末大致说了一遍,但对有些细节却隐去不提,只请对方全力施为延长他性命,自己好去找解药。
“千针百毒在江湖上消失已久,毒手玄家竟会在酒楼上突然使出来,却又未使对方受多大损伤,奇怪,奇怪。”李姓中年拧眉头思索,不得其解。
“现在来不及说这些了,李兄。”司慕站起来,长长一揖,道:“我这位朋友待我恩深义重,求你想办法续命,实是把身家性命相托,在此先谢过,我马上去找玄家寻解药。”说着做势欲拜,李姓中年慌忙将他拉住道:“二公子言重,想当年李某一条命也是司家救的,如今就是拼命也要延柴公子的性命,你放心去吧。”
司慕又是一揖,走到柴玉卿床边,痴痴凝注,半晌,终于深吸一口气,起身出门,上马对小蝶嘱咐道:“那位李兄叫李文彦,是个使毒解毒的大行家,当年曾因被仇家所伤,到我家养伤避难,后来才来这里隐居避世,说起来他应算是你的师祖,我的迷药使毒功夫就是他教的,你留在这,和他一起看着你柴大哥,等我回来就好。”
“你放心,柴大哥救我出火坑,我就是自己死了也要护他周全,倒是你,可千万别死在半路上。”小蝶丝毫不慌,拿出一小包递给司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