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小伙计懂了,可还是很忐忑的问:“二东家,咱们店里卖的都是贵重的东西,南城的酒,不影响咱们店名声吗?”
卢栩惊讶,这小孩挺聪明嘛!
“随便找家酒肆当然不行,不过这家是我从前就打听过的。”
春山酒楼的主厨曾经特别夸过这家酒肆上代的掌柜舌头灵,只不过对方是平民出身,世代酿酒,不愿意把家产转给权贵,才只能窝在南城而已。
听说许多大酒楼其实都是从他们这儿买了回去换酒壶,再卖高价。
那些酒楼是不会帮他们宣传的,他们又没什么门路,卢栩能把他们酒肆的名字带到西城,带到这群勋贵眼前,每月只要三坛酒,已经是相当厚道了。
卢栩:“只要品质够好,就不会影响咱们店的名声,要是品质不好,价钱高低都是砸招牌。”
小伙计似懂非懂。
他们将东西放好,能供人使用的乐器中,最珍贵的就是睿王送来的那两张琴了。
一张卢栩让小丫鬟拿到楼上给谷梦弹,另一张则摆放到大厅正中间,谁有信心能和谷梦合乐一首,尽管弹。
除了那张琴,两旁还有各种乐器,还有坐在四周配乐演奏的乐师。
这天上午照常来买点心的客人刚到月辉楼门口,恰好赶上卢栩点曲子。
卢栩:“哪首热闹呀?”
领头的乐师怔了怔,答道:“杏花雨?”
卢栩:“那就来首杏花雨吧!”
他大声朝楼上喊,“谷梦姑娘,杏花雨行吗?”
楼上楼下都出现了片刻的宁静。
杏花雨是首笛子为主音的曲子呀!这是叫谷梦给别人伴乐吗?
片刻后,从楼梯探出丫鬟小桃的小脑袋,“谷梦姑娘说好。”
卢栩指挥:“那就开始吧!一、二、三,来!”
还没准备好的乐师们连忙抚琴的抚琴,吹笛的吹笛,拨弦的拨弦,片刻混乱后,马上整齐起来。
卢栩听完,挑刺道:“这首不够热闹啊,我会一首,我们来演奏贺状元吧!”
他拿起一个小皮鼓,找着调子敲起这首京城几乎人人会,甚至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的大众曲目。
乐师们面面相觑,他都开始敲了,也不好把他自己晾在那儿,纷纷怀疑人生的开始奏起这首几岁小孩就会的曲子。
门口瞧热闹的客人、路人:“……”
卢栩:“这多热闹,我们再来一遍!”
承平伯受不了了,一把夺走他的小鼓把他撵走,价值千金的乐器给他弹这个?让谷梦弹这个?!
妈的暴殄天物!
忒掉他们月辉楼的档次!让别人知道他店里一直在奏什么贺状元,非被笑死不可。
他跑到中间的琴前坐下,“良霄引!我们奏良宵引!”
卢栩惊讶,难不成承平伯深藏不露?
他饱含期待一听,啧,还嫌弃他呢,承平伯这水平也不怎么样呀!
好歹他还能找到调,承平伯分明就是瞎弹嘛!别的他听不出来,但就承平伯自己和别人脱节搭不上调他还是听得出来的。
卢栩:“伯爷,慢了慢了!快了!快了快了!”
人家谷梦在楼上什么都看不到都没跑调!
承平伯恼羞成怒:“闭嘴!”烦死了!
要不是这小子非搞什么贺状元,他会跑出来丢人吗?
其他原本不好意思上的客人一听这俩卧龙凤雏那点水平,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差还能比这差吗?!
“我来一首!”
“我来我来,谷梦姑娘,向您讨教一首流水!”
“后面排队去!”
……
一天时间,沉寂了数日的月辉楼又火了,火的方式别具一格。
“什么?!瑶华琴被一群外行瞎弹?!瑶华琴不是在睿王府吗?”爱琴者痛心疾首,“先帝一世英名,怎么就把瑶华给睿王了呐!你瞧瞧!暴殄天物呀!”
“买块点心就能和谷梦姑娘合乐一首?!这种好事怎么不早说?!”谷梦的粉丝顶着大太阳往外跑,“承平伯有脑疾吗?!什么泼皮无赖都能和谷梦姑娘沾边儿了?!”
另外还有纯粹想来一睹宝物乐器的,瞧见月辉楼的阵势也怒了。
这么贵重的乐器,怎么能随便用呢?!
三波人达成统一意见:“妈的,承平伯懂个屁的音乐!”
偏偏他们得到消息晚了,蛋糕卖完了,卢栩怕人太多挤坏了东西,没买上的通通不许进店。
那些大老远赶来却被挡在门外的人骂骂咧咧,忍不住又想参承平伯了。
可想想前两日刚去薅过草,不得不按下脾气骂骂咧咧,承平伯这个垃圾,睿王那个纨绔,还有那些借乐器给月辉楼的傻鸟,宝贵的乐器就不该落到他们手上!!
还有人睹物思己,愤懑之下回家大醉,挥墨写诗一首,大意是今日听仙乐被乱弹,如宝剑不能配英雄,明珠蒙尘,感叹自己际遇就像这瑶华琴落入庸才之手,怀才不遇。
他写完,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