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坚人上人 39.调解

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不希望维林·帕索里尼死掉的人。

约翰·弗朗西斯·海兰办事的效率很快。

傍晚六点半，约翰·弗朗西斯·海兰便打来电话，表示明天中午十一点，他作为调解人，邀请维林·帕索里尼和乔·马塞里亚，在布鲁克林的蓝月亮餐厅吃饭，解决双方矛盾。

维林赞美了纽约市长的办事效率，并表示会准时到达。

保罗·帕索里尼坐在灰色沙发上好奇询问道“乔·马塞里亚会同意放弃与我们之间的敌对吗？”

约翰·马塞洛接过话题“约翰·弗朗西斯·海兰不会允许他拒绝。”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阿杰夫手中夹着一根香烟，另一只手揣在裤子的口袋中，背靠在墙壁上道“乔·马塞里亚不敢拒绝约翰·弗朗西斯·海兰的调节，除非他可以在市长大选中扶持起另一个纽约市长。但是在约翰·弗朗西斯·海兰先生任职的这段时间里，他不敢对我们动手。”

随月生合上账本，关掉桌面上的台灯，表示今天的会计工作全部完成。他走到窗台前推开窗户，挥手驱赶着眼前的烟雾道“我认为约翰·弗朗西斯·海兰的忍耐限度也是暂时的，你觉得呢？BOSS。”

维林认同他的观点，表示道“约翰·弗朗西斯·海兰不会任由我们一直拿捏着他的软肋，而乔·马塞里亚也不可能一直按住帮派内进攻的脚步。他们两个人的忍耐都是暂时的。

对我们而言，我们只是需要时间，就可以抗衡乔·马塞里亚，这个暴躁的帮派首脑不是一个合格的对手。所以，他不在我们的危机考虑之内。”

他翘着二郎腿，身体藏在沙发里，翘起的那条腿有频率的摇晃着“约翰·弗朗西斯·海兰反而是我们要注意的对手。如果他市长大选失败，他或许会，又或许不会对我们出手。

如果他选择恼羞成怒的将我们的事情曝光，对他来说这只是他当政时期的污点，这只会让他的名声更差，对他造不成影响。

而对我们，则会非常不利。这会让我们陷入危机，使得我们站在媒体的聚光灯下面。

而且，我们还不能立刻杀掉他，因为他落选市长后曝光我们，之后突然死亡，这会让那群媒体如同嗅着鲜血的鲨鱼一样疯狂。就连FBI也会出面调查，因为这是严重挑衅国家机构的行为。

但如果他大选成功，他会用一千，甚至是一万种办法打垮我们，我们无法掌控他。”

“录像带在那个时候不能威胁他吗？”杰克·杜马斯好奇的开口询问。

维林摇摇头“我们拿捏他的软肋从来都不是指的‘录像带’。而是他想要成为下一任市长，所以我们的录像带才能威胁到他。

一旦到了他成功当选下一任市长的时候，即便是录像带被曝光出去，他也会通过很多手段制裁媒体，防止事情蔓延到整个纽约。要知道，想要给他送美金的黑帮不在少数。没有任何媒体敢招惹黑帮，因为他们可不想在某一天下班回家的途中被匪帮开枪杀掉。”

“所以，到那个时候我们该怎么办？”格林·杜马斯好奇询问。

维林笑了笑“我刚才所的设想全都基于我们只有下东区这一个地盘。只要我们将地盘扩大，拿捏住更多的选票，我们和约翰·弗朗西斯·海兰之间就不会是敌对关系，而是朋友关系。

这次乔·马塞里亚的事情他帮助了我们，而我们可以通过操纵选票的事情帮助他。只要我们有价值，可以为他的政治生涯添砖加瓦，他就不会对我们动手。”

“BOSS，听你的意思，约翰·弗朗西斯·海兰会继续连任纽约市长吗？”约翰·马斯洛诧异道。

“会的，我从不怀疑这一点。”维林笃定的点了点头“你可以看一看他的竞争对手们，这些竞争对手无法对他造成任何麻烦。而且，约翰·弗朗西斯·海兰是一个坏市长，他可以收取黑帮的美刀为其办事。所以，黑帮会回馈他，为他提供选票。”

维林看着屋内家族高层的表情，轻笑道“所以，伙计们。你们觉得我们在明年的一月一日之前，能不能将下东区的地盘扩大出去，让约翰·弗朗西斯·海兰忌惮我们，被迫成为我们的朋友呢？”

“这对我们而言是很简单的事情。”格林·杜马斯自豪笑道。

维林收敛情绪，将尚未燃尽的香烟按死在烟灰缸里“那么，接下来知道我们要干什么吗？”

保罗·帕索里尼眯起眼睛，冷声道“复仇！”

......

布鲁克林，11区，蓝月亮餐厅。

这是一家受众于蓝领阶级的餐厅，此时正值周围公司的下班时间，但是餐厅内空荡荡的，只有约翰·弗朗西斯·海兰这位纽约市长一个人坐在桌边，静静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客人。

那盘录像带，昨晚上他带回去看了很多遍，每看一遍，对维林和布尔林·斯科沃的憎恨就多一遍，这让他很痛苦。被拿捏住软肋的感觉让他整晚的睡眠质量严重下降，他不喜欢这种感受，所以他迫切的希望尽快完成市长大选，然后让那个该死的小鬼后悔。

就在这时，门口处传来响动。

市长先生扭头看去，就见维林·帕索里尼正平举着双手，接受约翰·弗朗西斯·海兰调来的警察搜身。警察搜索的很仔细，这是一个搜身老手，毕竟在美国，每个警察每天都会给各种各样的人搜身。

好一会，搜身结束。维林微笑着向警察表示感谢，然后迈步走进餐厅。

“中午好，市长先生。”维林远远的打起了招呼。

约翰·弗朗西斯·海兰挤出笑容，颇为亲切的站起身与维林握手。

维林双手握住对方的手，关切道“先生，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真应该让纽约市民们看一看，他们的市长每晚都为他们操心很久才能睡下。”

约翰·弗朗西斯·海兰忽略维林言语中的讽刺，转变话题，道“帕索里尼先生，你和布尔林·斯科沃局长的关系很好吗？”

维林微笑，很清楚约翰·弗朗西斯·海兰是在顾忌什么。他无法立刻让自己后悔，但是市长先生可以立刻让一个下东区警察局分局的局长后悔。只不过他现在需要顾忌维林的感受，如果布尔林·斯科沃是维林的朋友，那么他对斯科沃局长出手的话，很有可能引起维林的不满。

“我和他不算熟。”维林撇清关系“你知道的，我每个月都会给他上交一些金钱，让他在下东区照看着我的生意。”

“原来是这样。”约翰·弗朗西斯·海兰脸上的笑容多了一分。

“市长先生要对他动手吗？”维林不在意道。

“怎么会？”约翰·弗朗西斯·海兰耸了耸肩，否认道“他是一个可敬的局长，不是吗？”

维林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认真道“如果你想对他出手，这件事情可以委托给我。”他摆弄着手势，脸上的表情严肃且郑重“你帮我办事，我帮你办事，有来有往，才能让关系牢不可破。

如果你对布尔林·斯科沃先生透露出的秘密表达不满，唯一对他的惩戒就是挑出他的毛病，然后让他从局长的位子上滚蛋。

而我，我可以帮你杀了他。

下东区街头出现黑帮火拼，警察局长身先士卒，英勇牺牲。警员们被局长的英勇行为所感动，将黑帮全部捉拿。怎么样？市长先生满意这个剧本吗？”

维林笑吟吟地看向约翰·弗朗西斯·海兰。

约翰·弗朗西斯·海兰沉默着不说话，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维林那张年轻的脸。

维林看他不说话，又道“不满意吗？好吧，那就换一个。布尔林·斯科沃局长勾结毒贩，包庇毒贩从下东区码头的走私路径，被睿智的市长察觉。走投无路的局长决定反抗，然后在反抗途中被正义的市长先生所率领的卫队杀掉。

怎么样？这个满意吗？而且这个剧本还能充当噱头，让你在大选中更有优势。”

“你是一个魔鬼。”约翰·弗朗西斯·海兰平静开口。他此时开始正视维林·帕索里尼。这是一个狡猾、诡计多端的阴谋家。令他惊怒的是，这个人竟敢在市长面前谈论如何杀掉一个警察局长。他对官方势力没有一丝一毫的敬畏。

他开始思索，如果以后自己连任市长，到时候是去报复打压维林，还是选择交好他？

在他思索之间，门外又传来了声响。

只见好几名警察正在阻拦乔·马塞里亚进入餐厅。

“嘿，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约翰·弗朗西斯·海兰站起身，紧皱着眉头不满的对着门口喊叫，他是来解决乔·马塞里亚与维林·帕索里尼之间的争端的，而不是让矛盾升级。

看乔·马塞里亚这个样子，就是不想被搜身的状态。

乔·马塞里亚看到约翰·弗朗西斯·海兰，停下了争执，他不敢忤逆纽约市长，因为他不能每天接受警察去他的妓院、赌场和私酒坊去视察。

等警察搜完身，乔·马塞里亚暴躁的推开搜身的警察，阴沉着脸，气势汹汹的走进餐厅内。

“嘿，市长先生，你为什么要帮助这个该死的小鬼？”乔·马塞里亚边走边道，手势摆弄个不停“你是怕我灭掉帕索里尼会对市民有所影响吗？我可以保证，给我三天时间，我就可以让帕索里尼消失在下东区。”

“闭嘴，乔。”约翰·弗朗西斯·海兰隐晦的扫了一眼微笑着的维林。相比于乔·马塞里亚这个暴躁的家伙，表现出笑面虎模样的维林·帕索里尼才是个真正的恶徒。

乔·马塞里亚恶狠狠得坐到了维林对面。

约翰·弗朗西斯·海兰认真的看着对方，开口道“乔，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找维林·帕索里尼得麻烦。”

“为什么？你收了他多少好处？”这个好勇斗狠、暴躁的贪婪硬汉没脑子得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约翰·弗朗西斯·海兰脸色顿变，他使出了浑身的正气与严肃，盯着因生气而胡言乱语得乔·马塞里亚开口“你说什么？”

乔·马塞里亚是一个聪明人，但他被气昏了头，他直面这个辱骂他的小鬼没法保持冷静头脑。现在被约翰·弗朗西斯·海兰这样盯着，头脑清明不少，道“抱歉先生，请原谅我刚才的话。我被情绪支配了。”

“你是我的朋友，我原谅你。”约翰·弗朗西斯·海兰收敛情绪“那么，你答应我吗？”

“为什么呢？”乔·马塞里亚紧皱着眉头，但语气平静。

“因为两个帮派的战争会对我的市长大选造成不利影响。”

乔·马塞里亚蔑视的伸出双手比划着对准维林“就凭他吗？先生，我可以保证，三天就能清理掉他，下东区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而且，我占据下东区之后，选票依旧是您的。”

“不，我不同意。你要照我说的办。”约翰·弗朗西斯·海兰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道“你敢拒绝我？”

乔·马塞里亚陷入沉默。

维林笑吟吟地拿起桌面上地酒瓶道“喝一杯吧，喝了这杯酒，我们之间的矛盾就消失了。”

乔·马塞里亚猛然夺过维林手中的酒瓶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处溅射的过程中，他将身体往前探，越过大半个桌面，伸出食指指着维林的鼻子，胳膊弯曲，肘部压在桌面上，如同一个拳击手的姿态，他狠辣的盯着维林的眼睛，冷冽道“我们的矛盾永远不会消失！永远！”

“知道了，坐回到你的位子上！”维林脸色平静，直视着对方那杀气腾腾的眼神，没有丝毫畏惧。

约翰·弗朗西斯·海兰按住乔·马塞里亚的肩膀，将其按回座椅。

“你想用恐吓你手下的眼神和姿态吓唬我？”维林露出笑容“你以为你的生气会让我感到恐惧吗？在我看来，这是一场小丑的示威。

告诉你，不单单是下东区的麻烦你不能找，所有下城区的麻烦，你都不能找。

因为很快，下城区就是我的地盘。”

“鬼扯！”乔·马塞里亚眼神冰冷。

“如果你敢踏入下城区，或者帮去其他下城区的黑帮，撺掇他们向我发难，我就来找约翰·弗朗西斯·海兰先生，他会为我做主。”维林笑吟吟地看着对方因愤怒而扭曲的表情。

约翰·弗朗西斯·海兰低头沉默，该死的维林·帕索里尼，真就是一点都不客气。

乔·马塞里亚看到市长没有表态，或说是默认态度，阴沉着脸站起身冲着约翰·弗朗西斯·海兰道“市长先生，我只能忍受到大选结束那一天。”

约翰·弗朗西斯·海兰依旧不开口，选择默认。

“希望市长先生能够连任。”乔·马塞里亚推开椅子，大踏步往外走“既然如此，我就先离开了。”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维林笑了笑，用鞋跟扫开地上的玻璃碎片站起身道“市长先生，感谢您这次的援手，如果有什么希望我去做的，只要我能完成，肯定不会拒绝。”

“那么，我也离开了。”

约翰·弗朗西斯·海兰忽地抬起头看向维林，认真道“帮我送一送布尔林·斯科沃先生吧，就用第一个剧本，毕竟他帮过我很多。”

维林笑了笑，整理着西装，做了个同意的手势道“明天，局长先生牺牲的消息就会出现在报纸的头版头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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